军装梦圆，92岁老兵重拾青春记忆

天问二号主要任务目标是对(duì)小行星2016HO3进行(jìnxíng)探测、取样并返回地球，此后再对主带彗星311P开展科学探测。这是我国首次实施小行星采样返回任务，迈出了深空探测的(de)新一步 天问(tiānwèn)二号任务技术难度大，工程风险高，设计任务周期10年左右，后续环节的不确定因素对于这场漫长征程(zhēngchéng)来说是一场持续考验 文 |《瞭望》新闻周刊(xīnwénzhōukān)记者 贾雯静 5月(yuè)29日(rì)1时(shí)31分，辉光照亮夜空。由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所属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抓总研制的长征三号乙Y110运载火箭（下称长三乙火箭），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烈焰中起飞。 火箭飞行约(yuē)18分钟后，将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所属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抓总研制的天问(tiānwèn)二号探测器送入地球至小行星(xiǎoxíngxīng)2016HO3转移轨道。此后，探测器太阳翼正常展开，发射任务取得圆满成功(yuánmǎnchénggōng)，标志着我国天问二号探测任务顺利启程，为(wèi)后续深空探索跑好关键“第一棒”。 自2020年中国航天日启动“天问”系列以来，这一以屈原(qūyuán)诗句命名的(de)行星探测工程，赓续中华文明对宇宙奥秘的追问。目前，天问一号(yīhào)探测器已获取珍贵火星原始科学数据。 如今，天问二号(èrhào)再次踏上星际探测(tàncè)征程，主要任务目标是(shì)对小行星2016HO3进行探测、取样并返回地球，此后再对主带彗星311P开展科学探测。 国家航天局(guójiāhángtiānjú)局长单忠德表示，国家航天局牵头实施天问二号任务，推动星际探测征程(zhēngchéng)接续前进(qiánjìn)，迈出了深空探测的新一步。任务实施周期长，风险难度大，工程全线攻坚克难，协同(xiétóng)攻关，确保了发射任务圆满成功。 我国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用长征三号乙(yǐ)运载火箭，成功(chénggōng)将行星探测工程天问二号探测器发射升空（2025 年(nián) 5 月 29 日摄） 才扬摄 / 本刊 发射阶段(jiēduàn)面临三重挑战 天问二号任务的首道难关在于发射环节(huánjié)。 为顺利完成发射，本次行星探测任务选用的(de)运载工具(yùnzàigōngjù)为长征三号甲系列运载火箭三兄弟中“力气最大”的长三乙火箭，该(gāi)火箭于1993年获批立项，自1996年首飞成功至今，承担了多个(duōgè)国家重大工程任务，曾执行过嫦娥三号、嫦娥四号(sìhào)等探月工程任务，此前已完成108次发射，是我国宇航发射次数最多的单一型号火箭。 中国航天科技集团魏远明表示，虽然已经执行(zhíxíng)了百余次发射任务，但此次任务是长三乙(zhǎngsānyǐ)火箭首次执行地球逃逸轨道发射，面临新(xīn)情况新挑战。 挑战一：速度要求更快(kuài)。 魏远明介绍，以往发射地球轨道范围内(nèi)的载荷时，火箭分离速度达第一宇宙速度每秒7.9千米即可，此速度是物体在地球表面附近(fùjìn)环绕地球做匀速圆周运动所(suǒ)需的最小速度。 此次任务(rènwù)发射(fāshè)目标并非绕地球旋转的卫星，航天器必须完全脱离(tuōlí)地球引力控制进入逃逸轨道，火箭分离时速度须达到第二宇宙速度，最低要求为每秒11.2千米。 “这(zhè)对火箭的运载能力、履约能力等都提出了更高(gāo)要求。”魏远明说。 挑战二：精度(jīngdù)要求更高。 “小行星体积小、质量小、引力弱，捕获(bǔhuò)难度大，对火箭入轨精度要求高。”中国运载火箭(yùnzàihuǒjiàn)技术研究院张亦朴说，此次火箭入轨速度达到每秒11.2千米的同时，速度偏差不能超过1米，才能(cáinéng)将天问二号精准送入轨道，否则可能会造成百万公里(gōnglǐ)的级差。 难点三(sān)：发射窗口更窄。 小行星2016HO3运行(yùnxíng)轨道较为特殊，一方面既像其他小行星一样环绕太阳运行，且公转周期(zhōuqī)与地球相近；另一方面(lìngyìfāngmiàn)，其轨道又围绕地球运行。 这种特殊运行轨迹使它与地球的相对位置和运动状态较为复杂，只有(zhǐyǒu)在特定时间段内，地球、探测器和小行星才能处于相对合适的位置关系，从而确保探测器能够(nénggòu)以更快的速度抵近小行星并实现有效(yǒuxiào)探测。 经过专家团队测算，此次发射任务的窗口期仅为5月29日到31日连续3天(tiān)，每天(měitiān)只有(zhǐyǒu)4分钟。加之目标小行星与地球的相对位置处于变化之中，只有零窗口发射最节省燃料，给型号团队带来了(le)更大的挑战。 多方协同、技术迭代　确保发射(fāshè)“万无一失” 早在2018年，天问二号的发射任务就“花落”长三乙火箭(huǒjiàn)。为确保(quèbǎo)其可靠、精准、准时跑好天问二号任务“第一棒”，工程(gōngchéng)全线攻坚克难，协同攻关，确保火箭发射“万无一失”。 提高运载能力(nénglì)方面，针对长征三号甲系列运载火箭，型号团队于2020年实施运载能力与可靠性“双提升”工程，完成了多条技术状态变化的验证工作，确认了箭体(jiàntǐ)结构、增压输送、总装(zǒngzhuāng)总测三大(sāndà)系统数十个重点关注项目，并对总装全过程状态从严要求(yāoqiú)，针对性梳理了装配风险点并予以排除，确保产品顺利完成总装测试。该工程后，长三乙火箭地球同步转移轨道运载能力提升至5.55吨，与天问二号探测器(tàncèqì)质量(zhìliàng)要求更贴合。 确保精确入轨方面，研制团队在采用迭代制导技术的基础上，还(hái)运用了末速修正技术，在分离(fēnlí)前实时调整(tiáozhěng)火箭的速度、姿态等，确保满足入轨精度要求。 不仅如此(bùjǐnrúcǐ)，研制人员经过(jīngguò)多轮协调，将连续3个发射日每天一套发射轨道程序简化为3天共用一套程序，大大精简(jīngjiǎn)了发射流程，提高火箭可靠性和任务适应性。 火箭(huǒjiàn)测控系统方面，西昌卫星发射中心马忠权介绍，为满足零窗口发射需求，团队对测控设备(shèbèi)精度不断进行调校，通过测控火箭外侧的飞行弹道、飞行姿态以及火箭内侧(nèicè)的气压(qìyā)、燃料使用情况、温度等指标，了解火箭整体飞行状态。 本次测控系统还进行了全自动(quánzìdòng)跟踪改造(gǎizào)，借助AI算法让测控系统自动进行跟踪捕获，减轻操作手压力，提高跟踪性能和应急情况处理(chǔlǐ)能力。 火箭(huǒjiàn)整体设计方面，马忠权说：“多年来火箭外形(wàixíng)延续经典，实际上，其内部的电气、动力、火工等系统和装置已历经三年的迭代升级。”与此同时，型号团队对箭上关键产品优中选优、加严验收、增加测试项目，严格控制(yángékòngzhì)火箭技术状态变化(biànhuà)。 此外(cǐwài)，“长三乙火箭还采用了通用化、系列化、组合化的设计思路，为全流程研制生产效率提速。”中国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覃艺说(shuō)。 例如施行“去任务化”的(de)设计研制模式，即火箭助推器、芯(xīn)一级、芯二级、芯三级(sānjí)等产品都实现通用化和组批投产，提高生产效率，缩短履约周期。 再如施行批量生产(shēngchǎn)管理模式，通过系统综合试验、火箭总装和出厂测试并行开展，实施滚动出厂发射，实现(shíxiàn)流水线式柔性作业的(de)运载火箭批生产，达到年(nián)生产发射15发火箭的能力水平，更好应对任务需求。 后续探测、采样阶段仍存(réngcún)不确定性 发射任务圆满成功仅仅是“第一步(dìyībù)”。“天问(tiānwèn)二号任务技术难度大，工程风险高，设计任务周期10年左右，后续(hòuxù)环节的不确定因素对于这场漫长征程来说是一场持续考验。”多位受访专家提到。 天问二号任务共包含发射段、小行星转移段、小行星接近段、小行星交会段、小行星近距探测段、小行星采样(cǎiyàng)段、返回等待段、返回转移段、再入回收(huíshōu)段、主带(zhǔdài)彗星(huìxīng)转移段、主带彗星接近段、主带彗星交会段、主带彗星近距探测段等13个飞行阶段。 在探测阶段，任务难点主要体现在时间周期长，能源需求量大。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曾福明说，小行星(xiǎoxíngxīng)2016HO3距离地球1800万至4600万公里，主带彗星311P距离地球1.5亿至5亿公里，距离地球远，通信(tōngxìn)存在较长延迟。这对能源管理、智能控制以及产品的寿命、可靠性等方面都(dōu)提出(tíchū)了(le)较高要求。 为应对此挑战，曾福明说：“本次任务创新性采用(cǎiyòng)大面积(dàmiànjī)圆形柔性太阳翼设计，实现能源供给与轻量化的效果。” 同时，探测器共配置11台科学设备(shèbèi)，将助力探测器在飞行过程中对小行星(xiǎoxíngxīng)和主带彗星进行光谱测量、光学成像、空间环境探测等，获取科学数据，为后续(hòuxù)采样环节奠定基础。 在(zài)采样阶段，难点一方面体现在目标天体的未知特性。基于当前(dāngqián)有限观测数据，人类对小行星2016HO3的形态特征，如(rú)形状、具体尺寸，表面物理状态，如物质组成等关键信息(xìnxī)认知不足。这种不确定性对探测器自主化(zìzhǔhuà)程度、多类型采样能力要求更高，以应对潜在的样本获取风险。 另一方面，还需要突破弱引力条件下的附着与采样难题。据了解，小行星2016HO3质量较小，几乎处于零重力环境，坚硬表面易造成探测器反弹(fǎndàn)，松散表面又难以阻止探测器下陷，加之其处于高速自转(zìzhuàn)状态，探测器的控制必须足够精确。因此(yīncǐ)，于有限时间内完成(wánchéng)采样任务并将样品装进容器难度较大。“针对此，我们在(zài)前期(qiánqī)已经进行了多次地面验证，但仍然可能(kěnéng)面临未知情况。”中国航天科技集团陈春亮说。 在考验(kǎoyàn)中积累宝贵经验和科学财富 曾福明表示，天问二号任务面临多重考验，是我国深空探索不断深入的重要(zhòngyào)实践，从中可以积累(jīlěi)宝贵经验，不断对(duì)关键技术进行验证和创新。 这也是此次(cǐcì)任务的工程目标之一——突破弱(ruò)引力天体表面取样、高精度相对自主导航与控制、小推力(tuīlì)转移轨道设计等一系列关键技术。锚定这一工程目标，天问二号任务在(zài)技术创新和科学产出上具有显著特点。 一方面创新小天体采样方式，除触(chúchù)碰采样方式外，天问二号任务(rènwù)还将根据探测具体情况实施悬停采样以及附着采样。 另一方面推动智能化航天器发展，针对目标天体特性未知(wèizhī)等难题(nántí)，探测器将采用“边飞边探边决策”的策略，获取目标天体特性信息后，在地面策略指导下基本(jīběn)自主开展目标天体的精准捕获、逐步接近、科学探测和样品(yàngpǐn)采集。 锁定工程目标的同时，科学目标亦是此次任务的核心关键。天问二号任务工程副总师、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刘建军(liújiànjūn)介绍，小行星是太阳系中一种非常(fēicháng)独特的天体，形成于太阳系早期约45亿年(yìnián)前(qián)，没有经过类似于地球一样的演化过程，基本保持原有状态，对地球和太阳系的研究均具有重要意义(yìyì)。 而目标小行星2016HO3是在2016年(nián)发现的地球第5颗（共7颗）准卫星，非常稀缺，在上百万个小天体中万里挑一，科学家(kēxuéjiā)对其起源也众说纷纭，加上对其形状、构成等(děng)情况了解甚少，具有很大的研究(yánjiū)价值。 “主带彗星(huìxīng)311P同样特殊，又称活跃小行星，其(qí)轨道位于(wèiyú)主带小行星上，同时具备彗星喷发(pēnfā)的特征，也承载着重要的科学探索意义。”天问二号任务地面应用系统总师、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苏彦说。 因此，天问二号探测任务的科学目标聚焦于(yú)测定小行星(xiǎoxíngxīng)和主带彗星(huìxīng)的多项(duōxiàng)物理参数。一是测定小行星和主带彗星的轨道参数、自转参数、形状大小、热辐射特性等物理参数，开展(kāizhǎn)轨道动力学研究；二是开展小行星和主带彗星的形貌、物质组分、内部结构以及可能的喷发物等研究；三是开展样品(yàngpǐn)的实验室分析研究，测定样品物理性质、化学与矿物成分，开展小行星和太阳系早期的形成与演化研究。 深空探测道阻且长，航天事业发展任重道远，单忠德表示(biǎoshì)，期待天问(tiānwèn)二号按计划完成各项(gèxiàng)探测任务，取得更多原创科学成果，揭开更多宇宙奥秘，增进人类认知。■